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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個女人想當「媽蟲」,當媽媽奮力掙扎想成為自己時,現實總會狠狠的推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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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多少人跟我一樣,看完韓國最近的電影《82年生的金智英》後,眼淚不自主噗簌噗簌的掉下來。 眼淚或許在說我的處境有人看到了,而我並不孤單。 這部電影或許說的不是只有金智英的故事,更能說著普遍女性會有的故事,不管初來乍到這世界的女孩還是已生兒育女的女人,都能從故事中找到自己投身的位置。 憂鬱,我一直以為它存在於課本、來診患者身上,我不曉得原來憂鬱離我這麼近。 在第二個寶寶報到的時候,因同時有兩個年幼的孩子需要照料,家裡的幫手不夠我開始請了育嬰假。育兒的生活,怎麼說呢,就是繞著孩子打轉的生活,睜開眼是小孩,睡夢中閉著眼還是要處理小孩的尿布、餵奶、蓋被。 深深體會到育兒這是一份沒有下班時間的工作。好幾次在晚上11點所有的人都睡了,想要坐在沙發上喝口熱茶,看一會電視,房間內又傳來孩子的嗚噎哭聲,一杯茶就這樣由熱到冷放到天亮,在照顧小孩忙碌的中活中,好像就只能以媽媽的身分活著,總是想著今天的副食品要做什麼才好,孩子今天大了幾次便,今天是否有時間能帶小孩出去透透氣等,心思繞著這些日常安排打轉。 育兒的日子當然有快樂的時光,孩子牙牙學語講了好笑的話,學爬的孩子很快的學會站了, 然而這些愉快卻沒辦法覆蓋我持續情緒低迷的感受。 情緒低迷就像是陰陰的下雨天,連續下了好幾天、好幾週,綿綿細雨下到都不奢求陽光會露臉趕走陰霾。 當媽媽的日子唯一能跟外界接觸的時間就是先生下班後,聊聊孩子今天的日常,還有手上那個小方盒,手指滑一滑就能看到外面的世界。然而不看還好,一看有時讓頭頂上的烏雲更黑重了。看到同齡的朋友在工作上、在生活中顯得精彩,回頭看看自己的生活,只覺得自己被禁錮了,得在家裡養育孩子,然而這禁錮卻又有苦難言,因為是自己生養的孩子,除了負起責任養育,沒有其他的辦法,但是卻沒有辦法抑制、停止想做自己想做的事的心情。 猛然體會沒有自己,失去自己、沒有時間成為自己才是我憂鬱的主要原因。就如同金智英接受精神科醫師會談時所說的 「成為別人妻子、做為別人的媽媽,偶爾覺得挺幸福的,可是有時候呢,我又覺得自己被囚禁在某個地方,我以為我越過這面牆就會有出路,然而卻還是處處碰壁」。 或許金智英感受到當奮力掙扎想成為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時,現實總會狠狠的推你回去。或許跟我一樣經驗到身為媽媽有苦難言的處境,無法用自己的聲

沒有母乳就是不好的媽媽? 餵母乳不是只有媽媽努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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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和同樣正在哺育嬰兒的友人見面,朋友第一句就問妳還在餵母奶嗎?我說有點困難,斷斷續續。朋友聽完的反應是:啊?我的母奶多到還能讓寶寶泡澡呢。聽完朋友的哺乳事蹟,用大力的讚美抵住眼底的淚水,心底羨慕她,但心裡的感覺是好似沒有母奶給我的孩子喝,我就是位不稱職的媽媽。 母乳營養與價值眾所皆知,更何況做為一位媽媽怎麼不知道母乳對嬰兒的好處,因為從懷孕後開始產檢,不論去到醫院或診所,望眼所及張貼的海報、護理師的衛教、醫師的提醒,再再都在強調被「規定」下來的期待:餵母乳。                                                                                                      很有趣的是,以前農業社會 每戶人家都生養很多小孩,根據法務部調查局資料顯示,農業社會母乳哺育比喻為 94% ,看起來當時的媽媽餵母奶是那麼的自然,就像吃飯、喝茶一樣的簡單。然而以前的農業婦女辛苦,往往剛生下孩子不久得下田裡幫忙工作呢,嬰兒大多是形影不離的帶著,方便嬰兒哭時可以隨時隨地的餵哺。 然而時代的變遷,現代女性大多為職業婦女,雖然沒有過去女性辛苦,生完沒幾周就得忙農事,目前台灣法律讓女性勞工生完有 56 天產假可以休養,然而生完得回到職場的媽媽,能與孩子密集相處、隨時隨地想哺餵就哺餵的時間不到兩個月,產後要持續哺乳需要靠的是毅力與運氣,必須有恆心的定時離開工作去擠奶、工作場得有便於擠乳的環境,還要有上司、同事支持的運氣。 相信許多媽媽本著對孩子好的心情,再苦再難都要拼命的跟胸前那對乳房奮鬥,只為了多擠滴那塞不了牙縫的奶水。真的力行餵母乳這件事情才發現,餵母乳對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種種在時間和環境上的不方便,感受到擠奶這件事對現代的媽媽來說有被過度期待以及要求的感受,過去自然的事情,現在反倒困難,像是「規定」一般希望大家遵守,我想是媽媽對孩子的愛,會試著努力克服環境的阻礙。 第一胎的哺乳經驗就是如此,工作上的時間無法配合擠奶的時間,工作的型態必須不斷轉移陣地,稍微鬆懈讓疲憊感湧上心頭,持續擠乳的意志力就被擊退潰散,早早在孩子在半歲時就停滯下來。 第二胎想捲土重來時,大寶與二寶的年齡相差太近,家裡可協助照顧孩子的人手不夠,親餵二寶時常常還得一打二,哺乳過

親愛的媽媽,照顧妳生的孩子,也不要忘了照顧妳的內在孩子-累也要累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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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啟動為期十個月的育嬰假,當了全職媽媽後發現一天的時間都奉獻給孩子了,以前上班時下班回來總是興致勃勃地照顧孩子、陪孩子玩,但當這件事變成一整天唯一要做的事情,媽媽的世界就限縮到自己跟孩子之間的小宇宙。 這小宇宙時而快樂、時而溫馨、時而嘆氣、時而無力、時而風雨交加、雷聲大作,端看孩子的表現以及母親的修養 ( 或是心情 ) 來決定當天的氣象狀態。除此之外小宇宙裡的時間感忽快忽慢,常常感到一睜開眼就天亮,一眨眼就天黑,快到如稍縱即逝的流星。但當孩子吵鬧,沒有人手幫忙安撫,又得同時完成手邊的事情時,周遭時間彷彿慢了下來,覺得分秒難熬,這時媽媽的內心通常不是在呼喚爸爸,大概就是在咒罵爸爸吧。 小宇宙安靜時,經常是孩子沉睡後,但小宇宙的行程依舊滿檔還不能停歇,媽媽得進廚房洗洗刷刷、準備孩子隔日吃食,等輪到能休息時又接近就寢時間,就這樣日復一日暈頭轉向忙著。 一開始孩忙得很充實,然而同樣的日子久了,漸漸發現自己照顧孩子時容易變的不耐煩,也不太能專心的陪伴,會很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如看看電視或滑滑手機,沉浸其中不自覺忽略孩子的叫喚,等回過神看一下孩子,發現孩子將水灑了滿地板,要嘛不知道拿了什麼把自己弄得亂七八糟,或是又不小心跌跤哇哇大哭,總之就是下一場要收拾的災難。 好險心理師的訓練好處大概是對自己的內在感受比較敏銳,我知道這些心不在焉現象都在告訴我有點疲累了,不僅是身體的累,還有心理上的累。媽媽總是習慣將孩子的需求擺在第一位,急著去照顧與滿足嗷嗷待哺的孩子,乃至有時會喪失行為能力的先生,而 自己需求、感受就淹沒在接踵而來的事務裡,甚至忙碌到根本沒時間去發覺到底需要什麼,內在的感受就如同被關上了靜音,噗通無聲息到湖底。 心理學說即使長大了,每個人心底還是住了一個小孩。 有一天如往常送孩子們進入夢鄉後,我來到廚房看著水槽裡的碗盤,正要拿起菜瓜布刷洗時,疲憊感油然而生,想著這些是免洗碗盤該有多好,也惱怒丈夫沒有多分擔一些家事。心底突然有個聲音,委屈小聲的表達,我現在其實想看點電視和吃些冰淇淋。我認得這熟悉聲音,我想著我都把一天大部分實時間給了我生的孩子,我是否也要留一點時間照顧我的內在孩子 呢? 於是丟下碗盤,拍拍老公的肩膀,表示這些工作交給他,我要去休息了,不管碗盤是否洗過依舊油膩,或是洗刷順序不對,這些暫且拋在

擁抱或拋棄你的內在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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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事心理師這工作很痛苦也很幸運的地方就是必須不斷的清理內在。痛苦的是得一次又一次的面對自己心底的黑暗和苦楚,有時過程比看七夜怪談還恐怖痛苦,其實可以想像那過程就像是去一間黑漆漆的房子,拿著微弱的燈光在四週小心翼翼的照呀照,提心吊膽的探索去找鬼,期待可以甕中捉鱉,但又害怕它不小心從某處蹦出來,嚇個半死。然而幸運的是透過每次清除整理內在的痛苦糾結,活的越來越清明和自在。 以前我有個毛病,別人讚美我時總是搖頭否認,不然就是面露極為困窘的神色,讓讚美我的人也感到有些尷尬。我本來以為這毛病是小事,但它漸漸影響我的生活和工作,我在許多地方顯得沒有自信。 我花了些時間去理解我為什麼沒辦法坦然接受別人的讚美,因為我總為自己不夠好,是個沒有價值的人,不值得接受讚美與肯定。後來我了解到這跟我兒時成長經驗有關,不論我多努力或是覺得自己表現不錯,想尋求母親肯定時,母親總未能給我想要的讚美,反而是那雙輕蔑不以為然的眼睛,表示這一切不是理所當然嗎?( 參閱➤ 薩提爾與我:家會傷人,回到人與人相待的位置,撫平創傷和母親和好 ⏩ ttp://t.cn/AiHjNJqC ) 後來我再花了一些時間和現實生活中的母親和好,理解母親為何會這樣。我以為和母親和好,我無法肯定自己,始終認為自己不夠好的狀態會有所改變。 終於在陸續投稿文章一些時日後,有了自己的專欄,文章也登上雜誌,我以為我長久以來的努力可以得到我內在的肯定,會告訴我已經做的很棒,不用再這麼努力了。但結果我卻是我舊認為這是一件沒什麼了不起的事,腦海裡不經意出現幼時母親那雙輕蔑的眼睛。 我猛然發現原來我一直用母親的眼睛來看我自己,即便現實生活中的母親老去,目光已經變的和善,也常常對兒孫子女說愛,然而那兒時輕蔑不以為然看我的母親模樣已經深深住進內在深處,成了我時時刻刻檢視自己的那雙眼睛,成了我的內在母親。 ( 註:內在母親可以理解為自我評價 ) 我終於明白不論我做了多大的努力,多了不起的成就,內在的母親依舊不會滿意,依舊認為我不夠好,這就像是無止境的薛西佛斯詛咒,為此憂鬱了兩個禮拜。 終於在某一天,過去的女同事丟訊息給我,問我最近好不好,她說她在某次的課程中突然感到充滿了愛,她想起了我,坦然告訴我她的感受,表示她愛我,我看到訊息後淚流滿面,我經驗到一位認識我幾年的朋友對我表達愛

相愛的心意沒有相通,小心擦槍走火,由愛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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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加了學習家族治療的課程,老師最後課程結尾說著「我要留意我的愛不要給的太多,像我愛花,但老是澆花就把花給澆死了」。     這句話觸動了我,也很有共鳴。是啊,能去愛人是很好,但從沒想過愛的量過多有可能會是災難。想起上個月先生跟我說,有一天他起床好不舒服,因為沒有睡好,問他原因,他說「因為做了一個夢,在這夢裡面妳媽媽準備了好多食物給我吃,我一直吃、一直吃,但是怎麼吃,妳媽媽都不滿意,中間我吃得好累,不想再做這樣的夢,醒過來後再繼續睡,還是一直做著吃不停的夢,實在是太恐怖了」。我聽完哈哈大笑,無奈和先生說著「沒辦法啊,這就是我媽媽愛人的方式」。     去過我家的人都知道,我家有兩個大冰箱,冰箱裝著滿滿的食物,只有我在家時桌上也一定是五道菜起跳,還加了一鍋湯,若是不到八口的家人相聚在一塊吃飯,十二道菜一定是基本盤,外加還有兩鍋湯。吃完這些,還有幾盆水果,另外還會有不間斷搬出來得糕餅與點心。基本上只要是媽媽在意的人在家中吃飯,她不會讓人的手與嘴巴停下來,嘴裡不停喊、不停招呼著「吃啊、吃啊,不要客氣」,「哎呀這個好好吃阿,你要不要吃一口」。     用食物餵養是媽媽表達愛的方式,不論是對活人或是眾生,都是以此方式來彰顯愛意。我們家逢年過節的敬拜祖先與神明是母親的重頭戲,也往往是獨角戲,她會準備 20 道的菜,擺到辦桌的大圓桌都不夠放,做子女的只能無奈地在旁聽命配合上菜。如果世上有一種餓叫做阿嬤覺得你餓,那麼世上應該也有一種愛,叫做對你愛、愛、愛不夠。     我是到長很大才明白母親這種愛人的方式,在我青少年時每天總是聽到爸爸在罵媽媽「煮那麼多做什麼,煮那麼多又沒有人要吃,浪費」,然後搭配著父親騎機車呼嘯出巷口的身影,但即使如此母親每天都仍辛勤地煮著。我有時候看著滿桌的菜,也無奈得嘆息與惱怒問著為什麼要煮這麼多,母親無懼著說「這是我的責任,愛吃不吃隨你」。      等到大學在外地求學,每每到我回家的日子,媽媽總是清早就去市場採買,中午到家時看到的是滿桌得雞、鴨、魚、肉、菜,漸漸明白不擅說好聽話的母親,將愛與思念包裹在這一道一道菜裡。      說實在我知道母親愛我,但是在過多的食物下成長,我對食物卻倒盡胃口,只要食物準備越多,我的食慾越少,剛剛好的份量,我才吃的津津有味,盤底朝天。如同課堂老師結語描述愛花的

心理師也會失戀—失戀時自我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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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記得那天下班後我徘徊在行天宮的門口,拿著手機焦急 google 著附近哪一個算命師算的準確,能為我迷茫的人生指引一些方向。記得那天是冬天的傍晚,天色暗得很快,我不記得天空有沒有下雨,但我的心肯定在下雨,因當時與交往十多年的男友正面臨分手與否的難題。     我與男友兩人一路從學生就開始交往,一起經歷了無敵青春的大學歲月,走過他去澳洲打工兩年,我在台灣當研究生的日子。曾經以為安定有家的日子會在我們彼此都有工作後就能到來。但事實上或許是我太天真,婚姻的入場券從來不是留給交往久的情侶們,而是願意對婚姻給出承諾,以及接納生命出現轉變的人。     我緊張坐在算命師的面前,愁苦忐忑地寫下我與男友的姓名與生日,算命師的淡定撥著算盤與搖著龜殼,好似看遍世間的糾葛與人生的湧浪,對比下我即將與男友分手的問題根本微不足道。算命師隨口問我的職業是什麼,我的回答讓他訕笑了,沒有同理的語言,而是想嘲笑又維持專業的語氣說著心理師怎麼無法解決自己心裏的問題。某種程度我的工作與算命師的行業有雷同之處,在某些時刻需穩定迷途的羔羊焦急慌亂的身心,那時刻我欣羨起算命師的超然,與悲哀自己成為羔羊的慘澹。     做為一位心理師,一路學習的訓練都是為了幫助內心受苦的人,目的是協助人們過更好的生活。但在這戀愛關係名存實亡的節骨眼上,只能說心理師也是人,面對關係破裂時也和常人一樣痛苦無助,想要透過算命師之手能更接近命運之鑰,端看是否能窺探天機扭轉自己的命運。算命師於我而言,我與他並不相識,但我卻願意尋求他的協助,我想去算命的人或許信服的不是算命師本身,而是更想依靠算命師能通達天命的能力,臣服於上天、命運的力量。     每對情人戀愛的原因或許不同,但分手的原因大同小異,種種的理由包裹著不再相愛的事實,實在不想灑狗血的說「愛情裡不被愛的那個人才是小三」。最終不必透過算命也終於走到最終預料分手的那一刻。在捷運站裡忍住嚎啕大哭的衝動跳上車箱,當捷運駛離月台時,他也離開我的生命。     和他在一起的十多年裡,經常編織與想像未來一起生活的畫面,好奇著二十年或三十年後的我們是什麼樣子,過什麼樣的生活。未來的每一幕的想像都伴隨著他出現。而他的離開卻像是要倒帶一樣,將所有的他畫面一一抹去,再重新來過。     我花了好了好幾天時間哀悼他的

我不美,但我真實---世俗的眼光不過就是副眼鏡,你可以選擇戴上或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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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慶幸我不是生在南韓,身邊唯一有的化妝品大概就是BB霜吧,而且已經塵封在櫃子中的某一角。以我平常出門的樣子置身在南韓,大概只夠格待在廁所裡吧。 南韓美妝 YouTuber,裴銀貞,不符合世俗眼中美的標準,白話一點就是「又醜又胖的女人」,即便如此努力迎合世俗對美的定義卻仍接受到許多惡毒的言語。但是美的定義是由誰決定呢?她拍了一隻廣受迴響的影片 想看影片點這→ https://reurl.cc/VANGn 想看介紹點這→ https://reurl.cc/aOLpD 這社會中有很多世俗框架,告訴我們怎麼做、什麼樣的行為、什麼樣的表現才是好的,才是常態。舉凡結婚生子年齡、男女角色、以及顯而易見的美醜,這世界都有它評判的標準,稍微超出了常態,眾人的眼光、背後的竊竊私語乃至直接指在鼻頭上批評,都是為了讓人回到常態框架中。 為了在社會上有安住的位置,我們極其容易順應世俗眼光,世俗的眼光也成為審視我們自己作為的那雙眼睛,稍微與世俗標準不一樣,令我們焦慮不已,壓抑想要走出框架的心:不一樣很可怕。但借用蔡女神依林說的:「不一樣,又怎樣」。 世俗的眼光,不是必須鑲嵌在身上的那雙眼,它其實可以是副眼鏡,能選擇戴上或拿下來審視自己、審視他人、審視世界。如同對世俗對女性美的定義而言,如同一副美麗卻時常讓人窒息的馬甲,女人可以選擇穿上與脫下。 # 馬甲運動 # 老娘老子說了算 # TMD的統一標準

薩提爾與我:家會傷人,回到人與人相待的位置,撫平創傷和母親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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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我就是個易敏感的孩子,我常常很納悶為什麼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我姊姊妹妹身上,她們都活得好好的無所感,但為什麼那些事情對我卻是個創傷。 我從小就不是乖順的孩子,總被說過於調皮、過於好奇。還沒上小學的年紀就會利用地勢的高低,爬到隔壁屋頂去玩,把工廠裡的叔叔伯伯嚇了好大一跳。也會過於調皮不聽話被母親訓了一頓,就躲起來哭泣,母親遍尋不著我,最後在櫥櫃找到哭到睡著的我。 小時候家裡經濟並不寬裕,但對我來說當時的我並不會想家裡的問題,只想著為什麼我對父母提出的要求和期待總是不被滿足。沒有玩具、沒有書籍、不能跟隔壁鄰居一樣學英文。沒被滿足的期待,讓我深深的感到不被愛。 兒時與母親相關的記憶一幕幕的浮現,當然有幸福愉快的時候,但那些感到被傷害的記憶畫面卻總是優先浮現在腦海。記得小學一年級興高采烈的將98分的考卷帶回家,想炫耀給母親看,真切想得到讚美和肯定。永遠記得那時正值中午時分,母親從工廠趕回家裡休息一會順便照料孩子和親戚吃午餐,那時大阿姨因最小表弟生病特別從鄉下來台北看醫師,在北部住上幾天。 當我興高采烈在母親和阿姨面前拿出我的考卷,殷殷期盼想得到讚美肯定,母親當時正在坐在馬桶上,瞥了一眼考卷不以為然的說這又沒什麼,我深深記得我那時的情緒生氣又羞愧,我丟下考卷衝出家門。我在站門口哭泣,追上來的不是我母親,是我那位生了五個表姊最後才終於生下表弟的阿姨,阿姨安慰我說我很棒,塞給我一百元做獎勵。但我心碎了,阿姨的溫言暖語安慰不了我,我要的其實是我母親的溫柔鏡映,那時我對母親感到極度的失望,以及決定停止對她索取任何的肯定。 我當時不知道這件事影響我很深,深到我從此覺得我不值得被肯定,而我自己也沒有辦法肯定自己。在成為心理師的路上以及近期我才發現原來我很多的行為模式與此創傷有關。 在各方面我一直很努力,即使課業上得到書卷獎也覺得自己不夠努力;在工作上的表現斐然也覺得是應該的,跟我的能力沒有關係。在學習成為臨床心理師的路上,得到許多老師和同學的讚美與肯定,我總是不能坦然地收下,面對他人讚美我的時候我總是忍不住想做出鬼臉,覺得他們肯定的是我的作為而不是我本身,我是不值得被肯定的。但矛盾的是為了得到自我肯定,在生活與工作中我一直不斷的鞭策自己往上追求、更進步,可是即使達到某一里程碑我還是對自己不滿意,也不感到開心,也不覺得自己很棒。 到後

育嬰日記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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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平常做早療工作,在會談室裡對家長親職衛教時說得口沫橫飛,那時我還沒結婚生孩子,不管家長聽我意見時眉頭皺的多深,表達多少次施行有困難,我心裡總是嘀咕著,怎麼會做不到,要是我一定就會做到。 現在好了吧,現世報來了,孩子都生了兩個,倒是看看自己到底多會教。 前陣子老公在開車,我們聊起大寶出生後的日子,老公突然感慨說我們很厲害,真不容易把孩子養到一歲多了,畢竟很多跟她同歲的,不知道有多少被虐和死掉。 聽完我大笑,有沒有很厲害我不知道,但是我同意大寶的確是蠻難搞。小時候的她愛哭,不好帶,每天晚上睡覺都要抱著哄睡,那時候還要用背巾揹著哄睡,然後背巾拆下來時,孩子就這樣就醒來嚎啕大哭,這個動作不知道要來回做幾次才能讓大寶入睡,有時甚至懷疑根本是哭累才睡,才不是被哄睡。 被逼到絕境的爸爸,總是會變出新招來哄睡小孩,有多少個夜晚爸爸是抱著小孩坐在床尾,藉著彈簧床的彈力,上下彈跳來哄著孩子入睡,簡直跟花蓮鯉魚潭的名產活跳蝦沒兩樣。我一度憂心想著應該過不久彈簧床就會壞了,荷包又要傷了。 即使到現在寶寶一歲多了,一個晚上要泡三次奶,睡前一次,半夜一次,清晨醒來時再喝一次。某天和朋友聚會聊起各自寶寶睡眠狀況,朋友問我們睡眠狀況還好嗎? 我說我習慣了欸,不管被中斷幾次都能再倒頭睡回去(得意自己練就一番工夫,媽媽果真都是異於常人的生物)。 老公則說,我不知道欸,反正我從來也沒睡飽過。(蛤?我可不信,是誰在嬰兒嚎啕大哭時鼾聲比哭聲大的啊!) 更遑論大寶是個容易吐的寶寶,小時候吐奶、長大吐粥。噎到的時候吐、咳嗽時候吐,更多時候是哭得太激動時吐。寶寶實在太常吐了,吐到後來,我和老公兩人都能很精準掌握吐的時機,在寶寶快吐時,如同和寶寶一起跳雙人探戈,迅速將寶寶身體和頭往床外一擱,讓她吐在地上。 拜託啊一個晚上換三次床單,誰受的了(眼冒金星)。 除了易吐體質,情緒上也是大喜大悲的孩子,上一秒高興得要命,下一秒驚天動地的哭泣(當然又是滿地豆花,爸爸下去領賞啊),哭聲足以撼動你的耳膜的健康,哭大聲不打緊,重點是哭很久很難安撫,安慰我兒大概把我畢生所會的安撫招數都用盡了,但也時常要安撫半小時以上。 回想這一年,我們都沒因各種狀況而責備或是打寶寶,或是崩潰逃走或吵架,覺得真的是太厲害了,應該開香檳慶祝我們和寶寶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