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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媽媽,照顧妳生的孩子,也不要忘了照顧妳的內在孩子-累也要累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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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啟動為期十個月的育嬰假,當了全職媽媽後發現一天的時間都奉獻給孩子了,以前上班時下班回來總是興致勃勃地照顧孩子、陪孩子玩,但當這件事變成一整天唯一要做的事情,媽媽的世界就限縮到自己跟孩子之間的小宇宙。 這小宇宙時而快樂、時而溫馨、時而嘆氣、時而無力、時而風雨交加、雷聲大作,端看孩子的表現以及母親的修養 ( 或是心情 ) 來決定當天的氣象狀態。除此之外小宇宙裡的時間感忽快忽慢,常常感到一睜開眼就天亮,一眨眼就天黑,快到如稍縱即逝的流星。但當孩子吵鬧,沒有人手幫忙安撫,又得同時完成手邊的事情時,周遭時間彷彿慢了下來,覺得分秒難熬,這時媽媽的內心通常不是在呼喚爸爸,大概就是在咒罵爸爸吧。 小宇宙安靜時,經常是孩子沉睡後,但小宇宙的行程依舊滿檔還不能停歇,媽媽得進廚房洗洗刷刷、準備孩子隔日吃食,等輪到能休息時又接近就寢時間,就這樣日復一日暈頭轉向忙著。 一開始孩忙得很充實,然而同樣的日子久了,漸漸發現自己照顧孩子時容易變的不耐煩,也不太能專心的陪伴,會很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如看看電視或滑滑手機,沉浸其中不自覺忽略孩子的叫喚,等回過神看一下孩子,發現孩子將水灑了滿地板,要嘛不知道拿了什麼把自己弄得亂七八糟,或是又不小心跌跤哇哇大哭,總之就是下一場要收拾的災難。 好險心理師的訓練好處大概是對自己的內在感受比較敏銳,我知道這些心不在焉現象都在告訴我有點疲累了,不僅是身體的累,還有心理上的累。媽媽總是習慣將孩子的需求擺在第一位,急著去照顧與滿足嗷嗷待哺的孩子,乃至有時會喪失行為能力的先生,而 自己需求、感受就淹沒在接踵而來的事務裡,甚至忙碌到根本沒時間去發覺到底需要什麼,內在的感受就如同被關上了靜音,噗通無聲息到湖底。 心理學說即使長大了,每個人心底還是住了一個小孩。 有一天如往常送孩子們進入夢鄉後,我來到廚房看著水槽裡的碗盤,正要拿起菜瓜布刷洗時,疲憊感油然而生,想著這些是免洗碗盤該有多好,也惱怒丈夫沒有多分擔一些家事。心底突然有個聲音,委屈小聲的表達,我現在其實想看點電視和吃些冰淇淋。我認得這熟悉聲音,我想著我都把一天大部分實時間給了我生的孩子,我是否也要留一點時間照顧我的內在孩子 呢? 於是丟下碗盤,拍拍老公的肩膀,表示這些工作交給他,我要去休息了,不管碗盤是否洗過依舊油膩,或是洗刷順序不對,這些暫且拋在

擁抱或拋棄你的內在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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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事心理師這工作很痛苦也很幸運的地方就是必須不斷的清理內在。痛苦的是得一次又一次的面對自己心底的黑暗和苦楚,有時過程比看七夜怪談還恐怖痛苦,其實可以想像那過程就像是去一間黑漆漆的房子,拿著微弱的燈光在四週小心翼翼的照呀照,提心吊膽的探索去找鬼,期待可以甕中捉鱉,但又害怕它不小心從某處蹦出來,嚇個半死。然而幸運的是透過每次清除整理內在的痛苦糾結,活的越來越清明和自在。 以前我有個毛病,別人讚美我時總是搖頭否認,不然就是面露極為困窘的神色,讓讚美我的人也感到有些尷尬。我本來以為這毛病是小事,但它漸漸影響我的生活和工作,我在許多地方顯得沒有自信。 我花了些時間去理解我為什麼沒辦法坦然接受別人的讚美,因為我總為自己不夠好,是個沒有價值的人,不值得接受讚美與肯定。後來我了解到這跟我兒時成長經驗有關,不論我多努力或是覺得自己表現不錯,想尋求母親肯定時,母親總未能給我想要的讚美,反而是那雙輕蔑不以為然的眼睛,表示這一切不是理所當然嗎?( 參閱➤ 薩提爾與我:家會傷人,回到人與人相待的位置,撫平創傷和母親和好 ⏩ ttp://t.cn/AiHjNJqC ) 後來我再花了一些時間和現實生活中的母親和好,理解母親為何會這樣。我以為和母親和好,我無法肯定自己,始終認為自己不夠好的狀態會有所改變。 終於在陸續投稿文章一些時日後,有了自己的專欄,文章也登上雜誌,我以為我長久以來的努力可以得到我內在的肯定,會告訴我已經做的很棒,不用再這麼努力了。但結果我卻是我舊認為這是一件沒什麼了不起的事,腦海裡不經意出現幼時母親那雙輕蔑的眼睛。 我猛然發現原來我一直用母親的眼睛來看我自己,即便現實生活中的母親老去,目光已經變的和善,也常常對兒孫子女說愛,然而那兒時輕蔑不以為然看我的母親模樣已經深深住進內在深處,成了我時時刻刻檢視自己的那雙眼睛,成了我的內在母親。 ( 註:內在母親可以理解為自我評價 ) 我終於明白不論我做了多大的努力,多了不起的成就,內在的母親依舊不會滿意,依舊認為我不夠好,這就像是無止境的薛西佛斯詛咒,為此憂鬱了兩個禮拜。 終於在某一天,過去的女同事丟訊息給我,問我最近好不好,她說她在某次的課程中突然感到充滿了愛,她想起了我,坦然告訴我她的感受,表示她愛我,我看到訊息後淚流滿面,我經驗到一位認識我幾年的朋友對我表達愛

相愛的心意沒有相通,小心擦槍走火,由愛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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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加了學習家族治療的課程,老師最後課程結尾說著「我要留意我的愛不要給的太多,像我愛花,但老是澆花就把花給澆死了」。     這句話觸動了我,也很有共鳴。是啊,能去愛人是很好,但從沒想過愛的量過多有可能會是災難。想起上個月先生跟我說,有一天他起床好不舒服,因為沒有睡好,問他原因,他說「因為做了一個夢,在這夢裡面妳媽媽準備了好多食物給我吃,我一直吃、一直吃,但是怎麼吃,妳媽媽都不滿意,中間我吃得好累,不想再做這樣的夢,醒過來後再繼續睡,還是一直做著吃不停的夢,實在是太恐怖了」。我聽完哈哈大笑,無奈和先生說著「沒辦法啊,這就是我媽媽愛人的方式」。     去過我家的人都知道,我家有兩個大冰箱,冰箱裝著滿滿的食物,只有我在家時桌上也一定是五道菜起跳,還加了一鍋湯,若是不到八口的家人相聚在一塊吃飯,十二道菜一定是基本盤,外加還有兩鍋湯。吃完這些,還有幾盆水果,另外還會有不間斷搬出來得糕餅與點心。基本上只要是媽媽在意的人在家中吃飯,她不會讓人的手與嘴巴停下來,嘴裡不停喊、不停招呼著「吃啊、吃啊,不要客氣」,「哎呀這個好好吃阿,你要不要吃一口」。     用食物餵養是媽媽表達愛的方式,不論是對活人或是眾生,都是以此方式來彰顯愛意。我們家逢年過節的敬拜祖先與神明是母親的重頭戲,也往往是獨角戲,她會準備 20 道的菜,擺到辦桌的大圓桌都不夠放,做子女的只能無奈地在旁聽命配合上菜。如果世上有一種餓叫做阿嬤覺得你餓,那麼世上應該也有一種愛,叫做對你愛、愛、愛不夠。     我是到長很大才明白母親這種愛人的方式,在我青少年時每天總是聽到爸爸在罵媽媽「煮那麼多做什麼,煮那麼多又沒有人要吃,浪費」,然後搭配著父親騎機車呼嘯出巷口的身影,但即使如此母親每天都仍辛勤地煮著。我有時候看著滿桌的菜,也無奈得嘆息與惱怒問著為什麼要煮這麼多,母親無懼著說「這是我的責任,愛吃不吃隨你」。      等到大學在外地求學,每每到我回家的日子,媽媽總是清早就去市場採買,中午到家時看到的是滿桌得雞、鴨、魚、肉、菜,漸漸明白不擅說好聽話的母親,將愛與思念包裹在這一道一道菜裡。      說實在我知道母親愛我,但是在過多的食物下成長,我對食物卻倒盡胃口,只要食物準備越多,我的食慾越少,剛剛好的份量,我才吃的津津有味,盤底朝天。如同課堂老師結語描述愛花的

心理師也會失戀—失戀時自我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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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記得那天下班後我徘徊在行天宮的門口,拿著手機焦急 google 著附近哪一個算命師算的準確,能為我迷茫的人生指引一些方向。記得那天是冬天的傍晚,天色暗得很快,我不記得天空有沒有下雨,但我的心肯定在下雨,因當時與交往十多年的男友正面臨分手與否的難題。     我與男友兩人一路從學生就開始交往,一起經歷了無敵青春的大學歲月,走過他去澳洲打工兩年,我在台灣當研究生的日子。曾經以為安定有家的日子會在我們彼此都有工作後就能到來。但事實上或許是我太天真,婚姻的入場券從來不是留給交往久的情侶們,而是願意對婚姻給出承諾,以及接納生命出現轉變的人。     我緊張坐在算命師的面前,愁苦忐忑地寫下我與男友的姓名與生日,算命師的淡定撥著算盤與搖著龜殼,好似看遍世間的糾葛與人生的湧浪,對比下我即將與男友分手的問題根本微不足道。算命師隨口問我的職業是什麼,我的回答讓他訕笑了,沒有同理的語言,而是想嘲笑又維持專業的語氣說著心理師怎麼無法解決自己心裏的問題。某種程度我的工作與算命師的行業有雷同之處,在某些時刻需穩定迷途的羔羊焦急慌亂的身心,那時刻我欣羨起算命師的超然,與悲哀自己成為羔羊的慘澹。     做為一位心理師,一路學習的訓練都是為了幫助內心受苦的人,目的是協助人們過更好的生活。但在這戀愛關係名存實亡的節骨眼上,只能說心理師也是人,面對關係破裂時也和常人一樣痛苦無助,想要透過算命師之手能更接近命運之鑰,端看是否能窺探天機扭轉自己的命運。算命師於我而言,我與他並不相識,但我卻願意尋求他的協助,我想去算命的人或許信服的不是算命師本身,而是更想依靠算命師能通達天命的能力,臣服於上天、命運的力量。     每對情人戀愛的原因或許不同,但分手的原因大同小異,種種的理由包裹著不再相愛的事實,實在不想灑狗血的說「愛情裡不被愛的那個人才是小三」。最終不必透過算命也終於走到最終預料分手的那一刻。在捷運站裡忍住嚎啕大哭的衝動跳上車箱,當捷運駛離月台時,他也離開我的生命。     和他在一起的十多年裡,經常編織與想像未來一起生活的畫面,好奇著二十年或三十年後的我們是什麼樣子,過什麼樣的生活。未來的每一幕的想像都伴隨著他出現。而他的離開卻像是要倒帶一樣,將所有的他畫面一一抹去,再重新來過。     我花了好了好幾天時間哀悼他的